我在街道的拐角遇到你,你戴着一个草帽,笑的时候看不到眼睛。我之后才注意到你身旁还有位男子。你没对我说他。我猜测你知道我对你们关系心知肚明,这也不难。我说,那我们分手吧。他在一边看着对面来来往往的人们,我觉得他挺好。我有一种前所未有的释然。
我就是喜欢这种感觉,自己的女朋友跟别的男人暧昧不清。而且我不是受虐狂,我就是不在乎这些事情,我爱她她也爱我就够了。但事实不是这样的。很多事实都不是我想的和我从书中看到的那样,这让我很抓狂,不过也可能是因为我的经历很少,才出现这种状况。总而言之,我做出了和自己想象中的那种无所谓,而相反的举动——跟她提出了分手。说不清后不后悔,可能谈恋爱都是这样,因为一件事情分手之后,回忆起之前在一起的快乐会有舍不得和伤感,但这不是因为你还爱她。其中逻辑有一些复杂,但我想顺一下。也就是说,你和她分手,回想以前一起经历的快乐或者幸福,然后与现在时刻的自己相比较,会有落差,也许你现在的生活状态并不快乐,所以你只是舍不得那时候快乐的自己,而不是你依然还爱着那个人。反之,如果现在的你还是很快乐的状态,当你想起和她度过的快乐时光时,并不会有舍不得的感情,因为现在你的快乐和之前的快乐相比,没有减少,那就不会舍不得之前的快乐。这么说吧,分手之后你还爱她是不可能的,你只是爱彼时比此刻快乐的自己。
和你分手之后就想这些事情,一直想。后来我明白了,想这些是没有用的,我得让自己快乐起来,比那时候的我更快乐,这才对。
我还想说一下当时的情景,我真的记得太清楚了。就像我自己身体的一部分,活生生地被别人扯走,重点是我并没有对那个男人有丝毫的敌意,当然这可能有点夸张,但是这样说准是没错。问题的关键是,我还是喜欢你的样子,全世界只有你长这样。你跟一个不是我的人好上了,我不知道该怎么办。一件事情总需要有个结果,我让这个结果快了一些,或者说当机立断,给自己找个台阶下。就像我很不在乎这段感情似的,不能让她和她旁边的男人觉得我愤怒、难过、不舍、痛苦,这样就会让我很没有面子。
之后我释然起来,我释然地做每一件事情,但总是心里忐忑。时不时会想起你。我写这个不是让你看的,之所以写成了“你”是因为我当时打错了,然后就一直是“你”“你”“你”,懒得换掉,你知道我有多懒了吧。
要不是你饿了,我可能就不会跑去菜市场买菜,然后做给你吃。或者你渴了,我马上倒水给你喝,你说太烫,我本来想置之不理呢,可后来还是加了常温的纯净水,让你可以马上就喝不至于烫。做这些的时候我就不懒了,也就是只要你在,我就是个勤快的人。你看不到我懒的时候,我们才好没多久,三个月吧。我还可以保持的很好,一直装勤奋下去。现在想想,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因为爱。
我可能不会把这归结为爱,爱太让人挠头了。我可捉摸不清楚。但如果这一切都不是爱,那它是什么。我越来越为自己辩解了。
你还是那样好看,尽管我不知道你现在过得如何。也许我太过理智,把事情说得平淡无奇。可你知道我们在一起的时候,都是真的,你可以看出来或者感觉到,是真的就是真的。我对你的感情,你对我的感情。距离那天已有一星期,我那样对你说分手之后,你会不会还想着我,和我们的一些事情。比如那次冷战后,我们半夜在Live House看喜欢的乐队演出,还有我记得有次我们在街上手拉手走着,边说边笑,停在路边的车上的司机,一直注视着我们,然后我们假装没事,默默走到那辆车的车窗前,对着司机做了个鬼脸,之后哈哈大笑跑开。再比如在公交车上,你不想吃含在嘴里的糖了,伸出舌头问你敢吗,我想都没想直接用嘴接住。
这些事我们还有好多,我猜你也会偶尔想起。我得要求你想这些事情的时候是哀伤的,和我一样。原来“恋人”和“爱人”两者代表不同,我们也就算是真正意义上的“恋人”吧,至于“爱人”我还不清楚是什么,但总归不是我们那样的,我想。
若把这篇当做给你的信(当然这是不可能),我会问你,有机会的话,我们还会在一起吗。还会先把我的答案告诉你,就是,不管你如何回答,我都要说不会。对你表明我现在的态度。我也肯定你要说不会,但这就像飞来横祸一样,我得对此抱有一丝希望。再用一连串的回答把你拒绝。
我认为原因是,尽管我们知道该怎么更和谐地相恋下去,还是会有这样那样的问题。总会有很多问题来考验我们,不幸又可幸的是,我们并不是夫妻,不能以相似的理由继续下去。也总会有没办法妥协的地方,导致我们因爱生恨。
我们的分手是必然。就是不知你是否有一丝的不舍或难过,还是说我们刚在一起时你就已想好我们何时分开,为何分开,怎么分开。想着些的时候,我从这段关系中获得了成长,真是他妈的谢谢了。